大師水墨 立軸 天涯地角有窮時 摩登仕女 張大千 癸未年夏(1943)

大師水墨 立軸 天涯地角有窮時 摩登仕女 張大千 癸未年夏(1943)
北宋 晏殊《玉樓春·春恨》最美一首詞:
綠楊芳草長亭路,年少拋人容易去。樓頭殘夢五更鐘,花底離愁三月雨。
無情不似多情苦,一寸還成千萬縷。天涯地角有窮時,只有相思無盡處。
人生短促、聚散無常,唯美而憂愁。
此作是張大千1943年所寫,畫中仕女採用傳統的三白開臉,右手執扇置於身後,仕女面如鵝卵,額頭飽滿,臉頰圓潤,媚眼高鼻,細目小口,體態輕盈婀娜,身著淡綠色旗袍,髮浪如波,左手倚垂於坡石,氣質溫柔嫻靜,眉眼線條纖細柔婉,秋波流轉,充分表現大家閨秀的女性美,以竹配景,整幅畫面清淡雅緻,令人心曠神怡。衣紋則以淡墨寫意法勾勒,用筆輕快簡潔。旗袍開叉處,大腿微露,足蹬紫色高跟鞋,加上髮型、耳環與面部妝容依舊相當時髦,風情萬種。讓旗袍的古典美和高跟鞋的現代性感融合在一起,其大膽卻若隱若現且含蓄手法,更激發觀者的想像。題跋:「天涯地角有窮時 只有相思無盡處 癸未年夏 大千居士 爰」癸未年 (1943)。 鈐印:朱文〈大千居士〉、白文〈張爰之印〉。
癸未年(1943)。這是大千先生中年時的作品。當時他視力好、畫工細緻。1943也是其結束敦煌文化苦旅的時間。在敦煌研習後的作品,仕女畫工更為精進。仕女畫是張大千繪畫作品中的重要題材,張大千本人非常看重美女人物畫,筆下的美女,既有現代女性的優雅健美又富含時代風釆,端莊高健,落落大方而富有青春活力。仕女圖是最受歡迎的一類,其成就很少人能超越,摩登仕女圖更是張大千仕女繪畫的經典與創新,融入自己的審美情趣和對新時代女性的理解,由傳統仕女融創出新的屬於自己風格的摩登仕女美。他眼中的美人標準不僅要長得美,而且氣質要「嫻靜娟好,有林下風度,遺世而獨立之姿,一涉輕蕩,便為下乘」。他的成功的畫出了人物瞬間的面部表情和內心活動。他筆下的仕女既有古代仕女畫的遺風,又有著時代氣息,姿態風韻、頗有個性。寥寥數筆,將身著現代旗袍的女性的嬌羞,活脫地體現出來。這是大千先生中年時的作品。當時他視力好、畫工細緻。想是思念楊宛君三夫人,表達相思之情之作。
張大千眼中的美人標準可要比常人苛刻得太多,不僅要長得美,而且氣質要“嫻靜娟好,有林下風度,遺世而獨立之姿,一涉輕蕩,便為下乘”。因此能入他畫中的美女,當真是絕對美極了的。如美人的臉要“三白臉”才好看,也就是額頭、鼻子和下顎是白的,這樣才能襯托出臉頰的紅潤和健康。這種認知很符合自然美的原則,顏色的深淺會突出臉形的輪廓,中國人的輪廓大都顯得扁平,而“三白臉”正好表現出了線條輪廓的對比度,當然就顯得美。因此戲粧便尤其突顯出這個特點來。
對於外國人認為中國女人鳳眼好看的審美認識,張大千自有一番見解:“其實大家都弄錯了,鳳眼並不是像我們四川人所説的‘絲毛綢子上拉了一道口子’那樣的細長,所謂鳳眼是指女人的眼神要溫柔,不要瞪大眼睛,顯得一副兇相。”可能只有大師才能如此入木三分地透過狹義上的“鳳眼”形狀,三夫人楊宛君一雙如絲眉眼,以眼神的種種流盼説出真正的“鳳眼”含義。
傳神之難在目,為了實現眼部的傳神,張大千畫眼睛時,先描出眼眶,再勾出瞳人的輪廓,用淡墨渲染二三次,再用濃墨重勾一遍,,即使美人妙目躍然紙上。傳神的關鍵重在瞳人的位置,就是視線的方向要對正面。尤其是畫仕女,要讓畫中人顧盼生姿,更要隨你從哪一個角度來看,總是像在脈脈含情地望著你。你在左她也向著你,你在右她也向著你,正面更是不用說了,乃至將畫倒過來,橫過去,她仍舊是在向著你。畫中人的眼神與看畫人的眼神,彼此息息相通,洛神賦所說的“神光離合”,就是這個意思了。
畫人物的鬚髮,畫得不好的話,就好像是一團水泡了的黑棉花,勉強黏在頭上。畫鬚髮古代唐宋人最為擅長方法是用濃墨細筆,依著面形方位,疏疏落落略撇十幾筆,然後再用淡墨渲染二三遍,顯得柔和而潤澤,有根根見肉的意思,自然清秀可愛。張大千工筆仕女的頭髮,也和畫人物的相同。但是不用油煙製成的墨渲染,而要用松煙墨渲染,先用極淡的,然後逐次加濃,大約三次就可以了。因為松煙烏黑,油煙有光反而覺得不黑了。
五官之外便是人的身材,一個美人的高矮胖瘦該如何定下標準呢?張大千認為以中國人的審美習慣來看,並沒有特別的偏愛“胖子”或“瘦子”。所謂“環肥燕瘦”的典故強調的其實是“骨肉勻停”,豐滿而不過分,瘦弱也不肥胖,恰到好處,勻稱就是美。
除了臉和身材外,手是僅次於眼睛的傳遞情感最重要的工具。中國畫中有“畫人難畫手,畫樹難畫柳,畫獸難畫狗”的説法。道出畫手的難度。張大千自己的手不太好看,手指又粗又短,皮膚也稍黑些,但就是這樣一雙像經常勞作人的手卻畫出了無數美輪美奐的作品。而跟隨張大千的女人們則無一例外都有一雙漂亮的縴手。三太太楊宛君的手尤其美,令張大千心動。
國畫中的美人穿的都是古裝,飄逸輕盈,因為古代女人的衣服有彩帶、有水袖、有流暢的線條美,因此入畫。而時裝本身總在變,時裝的美都是暫時的,便有過時之説,因此不容易入畫。所以,摩登仕女多以穿著旗袍,經典又可表現女性迷人的曲線。圖中仕女宛若仙女下凡,來人間尋覓愛情。
張大千用印之多,更是古今第一,自稱用印有三千之數,但市場所見並不甚多,
張大千(1899-1983)
本名張正權,後改名張爰、張諠,小名季,號季爰,別署大千居士、下里巴人、齋名大風堂。因其詩、書、畫與齊白石、溥心畬齊名,故又並稱「南張北齊」和「南張北溥」,曾與國內各名家及外國大師畢卡索交遊切磋。
畫心尺寸約:63.7 x 131 cm
1935年夏天,張大千在北京中山公園舉辦畫展期間,邂逅了才貌雙全的楊婉君,這一年她只有18歲,卻是北京城中小有名氣的京韻大鼓表演者。楊高挑豐潤,一雙纖手白如凝脂,「一種純真清新之美吸引」令張大千如痴如醉。將楊婉君娶為三夫人,楊不久改名為楊宛君。當時備受寵愛的楊宛君,成為張大千書房常客和畫中模特兒。 婚後,楊宛君停止了演藝生涯,陪伴張大千四處遊歷名山大川,跋山涉水。每到一處動人風景,張大千就提筆作畫,楊宛君則安靜地陪伴左右。因為楊宛君氣質中帶有幾分古典氣息,成為了張大千的靈來源,那幾年他所作的仕女圖,都是以楊宛君為原型,兩人就這樣過了幾年神仙眷情侶般的生活。
1940年張大千第一次去敦煌時帶著楊宛君,可過了一段時間,她卻提出要回成都。張大千奇怪地問:“你不是説嫁給了我,討飯也要跟著我嗎?”楊宛君説:“我不是怕吃苦,只是你太專注那些洞窟裏的壁畫,根本顧不了我,四週又全是男人,我連個説話的人都沒有,悶死了!”張大千此時恍然大悟,這才突然發現楊宛君的面龐已經蒼白和瘦削,張大千充滿歉意地説:“對不起宛君,這裡的確太荒涼了些,委屈你了。”於是在第二次再赴敦煌時,又帶出來二太太黃凝素,兩個太太一起陪伴他在敦煌的大漠中。經過兩年半的辛苦勞動,他們滿載而歸。
而在張大千的這些巨幅畫作中,皆凝聚著楊宛君的青春、汗水,還有愛。
從敦煌回四川後,張大千與三太太楊宛君忙著安排日常生活和對外應酬,整日地出雙入對、如膠似漆。
她18岁嫁张大千做三姨太,二房做媒,大房主婚,因患癌守活寡34年